政国策
其实不太喜欢用这么宏大的命题。但近期奔走于外,解读两会房地产政策与发展趋势。越是解读,越发感觉房地产行业似乎走上“邪路”,说好的支柱产业,日渐变得“畸形和陌生”!何出此言?且听道来!
刚刚过去的3月,又有超过40个城市出手调控,特别是3月17日,权威人士喊出“地方政府要切实担负起防止房价过快上涨的责任”之后,一大堆城市争先恐后加入调控,涵盖不少三四线甚至县城。
最典型的是北京,自3月17日率先响应号召升级调控之后,三天两头来一条,累计出了七八个,把买房这件事,变得比二胎都困难:60个月证明、贷款年限、离婚、商住房、、平房,穷尽一切手段严防死守。
不服不行!住建部对此表态,“北京的房地产调控经验值得各地认真学习”,此话一落,又掀起了一波“赶超帮学”的运动,众多城市纷纷跳出来打补丁,正是在这种氛围下,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。
3月23日,安徽省阜阳市临泉县政府官网突然发布一则“临泉县限房价、控地价给楼市降温”通告,主要条款为:全县毛坯房均价控制在每平方米5200元以内,精装房均价控制在每平方米6000元以内。
临泉为贫困县。据人民网2016年4月报道,该县贫困人口14.4万人,占安徽全省的五分之一。2016年,该县还有贫困人口11万人,脱贫压力大、任务重。这是开玩笑吗?贫困县加入调控,到底是哗众取宠还是确有必要?
原来,临泉县户籍人口达到224万,常年在外务工的超过64万,近年来,收入提高的农民工进城大幅增加,同时,县城棚户区改造等拆迁规模提高,多重因素使得房价涨的比较快。2017年2月,临泉县商品房销售均价6143元/平方米,较去年同期增长28%。
难怪,在这种情况下,中央喊话地方政府要负责,贫困县怎敢不从?
相对于贫困县的限价,目前不少城市出台的措施,大有歇斯底里的味道,只求立竿见影,不管后遗症。比如房子限价卖多少钱严格审批,装修成本不予备案,办证两年后才能交易,有贷款记录买房首付80%,诸如此类,早已脱离市场手段范畴,也远非一般意义的行政手段。
这还不是高潮。最近一夜走红的雄安新区,更是把我们楼市调控的杀手锏核武器给亮出来了,那就是法律手段。据媒体报道,
自从4月1日宣布熊安新区设立后,来自各地的炒房客云集雄安新区三县。雄县在4月1日晚上还叫价6000元一平米的房子,在3日下午就已经上涨到了25000元一平米。面对疯狂的炒房客,雄安新区三县政府严阵以待。
4月2日,三县分别召开会议,布置管控房价相关事宜。三县冻结全部房产过户,本地人外地人都不能买卖。商品房一律停售,二手房中介全部关停。在建的房子一律停工,农民也不允许自建房。到了3日下午,雄安新区及周边地区大量房屋中介和售楼中心都已被封停,疯长的房价在48之内被“掐住脖子”,当地地产市场逐渐进入观望状态。
截至4月4日,当地已经关闭售楼部71家、中介机构35家,清理违规售房广告1597条,严厉查处违规网上售房行为9起,对10家恶意炒作的房地产企业进行约谈,刑事拘留违法犯罪嫌疑人7人。
禁止交易,自断其臂;围捕炒房,杀鸡骇猴?不管如何,秉承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的原则,雄安放弃了市场和行政手段,直接用上了法律手段。妈妈再也不担心房价上涨了?恐怕不行。
谁叫你是千年大计,谁让你是首都副中心、京津冀一体化,谁让未来20年投资会有4万亿,这样的机会,不正是史上最强的炒房机遇吗?面对着甚至全球各地虎视眈眈的资本,地方政府的恐惧可以预见,只能祭出杀招了。
回过头看,雄安新区也好,贫困县也罢,它们面临的窘境,也折射出中国楼市调控面临的困境。
房地产根本性问题有两个,土地和资金,而地方政府恰恰在这两个方面话语权都不足,能够改变的微乎其微。在这种情况下,中央要求“地方政府担负责任”,地方政府这个锅必须得背,而且要心甘情愿的背!
在有限的选择下,地方政府要想做到面面俱到,几乎是不可能的,两害相权,也只能把需求往死里压,把限价往死里做,把交易往死里卡。至于伤害了谁,留下啥隐患,who care ?
治标为大,谈何治本。就如同武汉现在的调控招数,有媒体已开始关注副作用:一大批“生手”企业上马精装修,施工、管理、验收、维护、合同等等问题,有统一标准吗?留下的各种隐患谁来负责?答案在风中漂!
从雄安新区的横空出世还能看出,在相关制度设计路径下,国家优势资源分配依然是自上而下的划拨模式,从北京、上海,到熊安新区以及贫困县的城区地段,依旧是稀缺资源集聚的高地,越接近分配中心,才有更多的利益,打破脑袋往里钻,这是人所皆知和挡不住的,伴随着货币超发的财富稀释恐惧,老百姓如何情绪稳定?大中城市房价如何保持稳定?答案还是在风中漂啊漂~~